自由和開放的Linux操作系統，問世15年來，功能不斷強大，使用廣度日益擴大。 Linux來到中國，為我們帶來了一個廣闊的、開放的軟件發展平台。但對非專業人士而言，Linux還是個比較陌生的概念。從“鮮為人知”到“家喻戶曉”， Linux離我們有多近？
9月15日，在北京召開的“2006政府暨公共事業開源應用論壇”上專門舉行了“政府信息化高峰論壇”，並特邀國務院信息化工作辦公室推廣應用組司長趙小凡、國家版權局版權管理司司長王自強、科技部高技術發展研究中心信息處處長嵇智源、中國工程院院士倪光南，與中國信息化雜志社執行社長王學武，以“Linux離我們有多近”為主題進行了對話。
看得見的看不見的地方都要推廣
王學武：很榮幸參加本次論壇，並應邀主持嘉賓對話，使我有機會和大家一起，向趙司長、王司長、嵇處長和倪院士請教有關知識。十六年前，也就是九十年代初，以開放源代碼為特征的Linux操作系統問世，經過短短的十年時間，2000年便一躍成為世界范圍內第二大操作系統。我很想請教各位，從世界開源軟件應用趨勢看，從我們國家經濟社會發展背景看，咱們國家這麼一個大市場，從理論上說，以Linux為核心的開源軟件應用，應該達到什麼樣的程度。而今天的現狀與期望，存在怎樣的差距？
倪光南：這個Linux應用的發展，在中國還是很快。我記得在六年以前，1999年7月15日，當時信產部曲維枝副部長召集了第一個Linux軟件產業界座談會，當時中國基本上沒人用Linux，但是現在我們看到， Linux在各行各業基本上都開始使用了。所以就像剛才短片所說的，就是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在為你提供服務。當然我們現在還不夠，我們希望在我們看得見的地方，在我們的基本電腦，台式機以及很多移動設備上在使用。
我們從更高的角度講，就是國家信息安全的角度，因為我們國家的信息安全方面要求自主可控，Linux操作系統能夠滿足這個要求。在Linux操作系統上可以實現各種軟件的應用。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講，中國應該更大力度地去推廣Linux。
從中國的國情講，我們是十三億人口的發展中國家，中國的信息化應該有自己的技術。我們要建設創新型國家，不能說信息化就依靠外國的技術幫你，這也不太可能。另外我們要建設和諧社會，消滅“數字鴻溝”，但是現在軟件價格往往超過硬件價格，這對於中西部地區非常不利，容易擴大“數字鴻溝”。只有采用Linux在內的各種各樣的國產軟件，才有可能消除“數字鴻溝”，才能建設和諧社會。
所以我覺得，我們對於推廣Linux應該有更大的力度，希望達到各個方面的應用，包括看得見的地方看不見的地方都要推廣。
以用戶為本實質是要滿足用戶最基本最迫切的需求
王學武：我注意到一個現象不知是否判斷客觀。提起Unix，不少人比較清楚；說起Windows對IT用戶來說則更是眾所周知了。但作為世界第二大操作系統的Linux，對更多像我這樣的普通IT用戶來說，可能還是很陌生。各位能否談談，在倡導以低成本、高可靠性、開放標准為突出優勢的Linux應用時，國家應該如何加大力度。政府在開源軟件的推廣應用中是什麼樣的角色？
趙小凡：政府在產業發展的政策方面、規劃方面以及必要的法律法規方面應該創造更加寬松的、更加規范化的環境。我們政府最近這幾年，更加倡導人本的精神，要建設和諧社會，全面建設小康社會，就更需要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，所以用戶的需求要更多的成為我們整個市場的、政府發展的一個牽引力量。對於Linux這樣一個產業、一個行業、一個市場來說，政府應該在這方面起更大的作用。
王學武：能說得具體點嗎？
趙小凡：要想以用戶為本，那就是要滿足用戶最基本的、最迫切的需求。剛才倪院士也講了，從現在中國信息化市場開發的廣大用戶來講，更多的是中低端的用戶，他們的普及應用是我們今後一段時間信息化普及的第一要務、第一目標。所以，今年5月8日，政府授權新華社向社會公布了《2006－2020年國家信息化發展戰略》，在目標、重點任務以及“十一五”期間優先開展的六項戰略行動中，都把全面信息能力的提高和信息化的普及作為第一項重點工作。所以剛才倪院士講得非常好，如果中國想廣大用戶，包括個人用戶、中小企業用戶以及我們各級政府，在信息化中的需求都得到滿足，很重要的一個做法就是瞄准低成本、實用、可靠、可控的軟件。最終我們希望能夠有自主的軟件、硬件、集成環境和服務體系。所以，“十一五”期間，國信辦將在這些方面下更大的力量。
Linux在很多方面，應該說我剛才講的需求中它是處於領先位置的。它比一家公司或者幾家公司，私有的或者封閉式的軟件，更具有低成本高應用度的特點。所以政府將對他們下更大的功夫，創造環境，引導或者主導整個國家信息化應用市場的發展。
據我了解，在這方面包括中科紅旗和其他一些企業做了很多年非常有益的、非常艱苦的工作。最近的一兩年，環境越來越好，特別是在服務器後端市場。我記得互聯網剛興起的時候曾做過一個調查，服務器有百分之七八十甚至更高都是Unix為主的。最近Linux總後台的服務器操作系統的比例提高得很快。所以我們也希望Linux能夠保持這方面的優勢，穩固地占有這個市場。
另外，像剛才倪院士講的，用戶的桌面系統、手持機，不管是手機還是PDA，以後還可能有其他設備的發展，多方面發展。因為它是開放式的，比較容易裁剪，容易去適應更加復雜的環境。政府在這些方面已經有了非常大的投入，並且今後還會有更大的投入。
總體來講，在“十一五”期間，從政府的角度來講，更加支持像Linux這種滿足用戶需求的操作系統，其他的軟件能夠快速發展，能夠完成“十一五”戰略中提出的縮小“數字鴻溝”，讓廣大公民和中小企業都能來共享信息化的成果。
政府用什麼樣的軟件會產生非常大的影響
王學武：今天會議的題目是“政府暨公共事業開源應用論壇”，台上嘉賓幾乎都是政府領導和對產業政策有研究的權威人士，參會代表更多來自政府部門，比如信息產業廳，還有其他領域的負責同志。我想請教一個問題，從當前開源軟件應用實際看，政府應用是否也有龍頭，或者說哪些領域能起到龍頭帶動作用？
嵇智源：Linux在全世界的發展推動了中國的發展，這其實是一個很好的趨勢，對於中國來說也是一個很好的機遇。世界上很多著名的軟件和硬件企業都參與了Linux的推動。從政府來說，我們在“十五”期間專門成立了一個軟件計劃專項，對於 Linux操作系統和開放源代碼給予重點支持。特別是政府采購，對Linux軟件應用、操作系統應用，確實是起了一個引導性作用。剛才所說的，政策資金還有市場引導，也是對我們國內產品和產業發展的鼓勵和推動。比如，過去有人說政府采購是市場的三分之一，雖然這種說法不一定准確，但實際上，政府采購對市場的推廣，特別是鼓勵應用國產操作系統，是一個非常好的引導。
作為政府來講，還要制定一些標准，包括設備的兼容性等等，這些都是推廣國產軟件的很好的措施。另外就是應用。我們現在政府中比較鼓勵信息化，包括在金融、軍隊、電力等等，都在比較廣泛的推動Linux應用。因此我覺得Linux的應用，包括國產軟件，在中國來講還是有非常大的希望的。“十一五”期間，國家專門設立了高新技術軟件這樣一個重大方向，這也是對國產軟件和Linux進一步的推動。
王學武：我還是想了解，政府用戶也有不同的類型領域，你們覺得哪個行業更能夠起到比較大的帶動作用？或者說哪個部門更應該帶頭去應用Linux開源軟件，更快更好帶動這個產業發展？ 倪光南：我覺得政府的引導是一個很重要的方面。其實政府可能應用不是很多，但是我們政府用什麼樣的軟件，會產生非常大的影響。比如說像中國的財務軟件，首先是在政府應用的，中國的財務軟件很快就發展起來了。
另外，政府也是一個用戶。目前來看電子政務是很大的一個市場。因為政府要建設各種各樣的電子政務項目，電子政務工程從信息安全方面考慮，要比其他項目要求高一點，更多的支持Linux操作系統以及相應的應用。
王學武：倪院士很藝術的回答了這個問題。其實剛才談到電子政務，我覺得有的行業電子政務單子非常大，有的上億，有的幾千萬，市場還是有大小，行業的管理面、觸及面不一樣。剛才我們看中科紅旗的專題片和中科紅旗趙總的致詞，都很讓我們感到振奮。片中提到中科紅旗Linux系統占到了32％的市場份額。但作為亞洲最大的Linux產品發行商，真正的產業規模並不大，遠沒有達到10億元的市場規模。請問幾位領導和專家，你們認為，Linux的優勢、Linux的趨勢，與今天的應用現狀之間，到底存在哪些大的瓶頸。各位覺得，從政府層面、企業層面，應該如何共同突破產業化的瓶頸？
王自強：Linux開源軟件以低成本、高速度在發展，有廣闊的市場前景。為什麼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？我認為可能有兩方面的原因。一個原因是盜版。現在的操作系統大家都知道，有Windows，有開源軟件，而社會現在的接受程度和認可程度，並不是說Windows就比開源好，但是它使用的早，社會形成了使用習慣和固定的市場。侵權盜版就是打市場混亂戰，這樣不光是對Windows本身，對其他的操作系統也形成了致命的打擊。很簡單，假如要用的話，誰掏錢去買軟件？我覺得這個是非常重要的原因之一，就是瓶頸。
另一個原因，我認為還是我們的宣傳推介不夠。因為Linux這個產品，它產生只有十年，和Windows相比，它歷史比較短，而且人們有一個傳統的習慣，在購買產品的時候首先就想到Windows。但是開源軟件有它的優勢，它的優勢是穩定性、安全性、可靠性、低成本，這些優勢是不是為公眾所接受和了解，這是一個大問題。如果我們宣傳推介做的好的話，社會的認可程度就會高，我們的使用率就會高。
我個人認為，一是遏制住盜版，使盜版產品使用率降低，二是加快宣傳推介，把我們的Linux的優勢展現給社會，展現給消費者，我想Linux產品會有輝煌的明天。從整個市場看，我想10個億是個小數，因為我們中國的市場太大了。
期待“後18號文”帶來更加優惠的政策
王學武：說起軟件業的發展，國家越來越重視和支持。但對應用軟件，似乎還沒有完全形成一個更為有效、更有力度、更為完善的支持體系，這對Linux的發展是否也有影響？有沒有可能改變誰都管誰都管得欠力度的現狀，如何形成合力？
趙小凡：這個問題國家一直都很重視，咱們業界都知道，2000年國務院發了18號文，它是由十個左右的部委一起協同研究制定出來的，而且它的出台也不是2000年一年的事，也是之前的十幾年甚至幾十年，是政府部門和業界的企業一起奮斗多年的結果。
2002年國辦又出台了47號文。18號文是關於我國集成電路和軟件發展的政策，47號文是為了使18號文更加落到實處而提出的，是軟件行動綱要。現在，國家正在組織有關部門起草新的文件，目前還沒有文號，我們把它稱為“後18號文”，它將會給我們的軟件產業行業更加優惠的政策。
除了政府部門在做這些工作以外，我們有很多協會、學會，還有些聯盟，在座很多人都是這裡面的積極分子，也在做這方面的工作。我們還有很多中介機構、支撐機構，像信產部的軟件和集成電路研發中心。我們在支持這個中心做一些我們叫做”樣板“的實用驗證的一個系統。就像我們去家具店建材店買家具建材一樣，會有很多廠家一起給你做一個樣板間，讓你看個效果，你決定了是什麼模式，再在裡面選。還有各種檔次，適合不同層次不同結構房屋的樣板可供選擇。我們想支持這些中介機構，給廣大用戶做一些比較成功的模式樣板，從一台PC服務器到聯網的、再到小型機、更高檔次的硬件組成的各種各樣的系統，然後再在這個基礎上上不同的軟件、不同的中間件、不同的應用系統。它是一個樣板的原型系統，可以運轉，但是不一定完全滿足你的所有功能。它可以給你推薦哪些適合你，比如我們政府機構，100人左右的機構用什麼樣的， 300人用什麼樣的，1000人用什麼樣的，還有城市信息化、社區信息化，根據不同規模，大概有幾種成功樣板。你可以到現場，比如城市去看看運行的系統，也可以到中介機構來看樣板建系統，這樣幫助你推薦一個成功的集成環境。
我們國產軟件由於價格、服務以及更加貼近用戶等優勢，就可以在這樣的原型系統中占有較高的比例。通過這樣，我們引導用戶來自主選擇他們適用的系統、硬件、軟件以及服務商，可以更快的、更加卓有成效的把我們信息化應用的市場打開，更加尊重用戶自主選擇的權利。這樣，就不僅僅是我們政府一二個部門的事，而是需要全社會，包括中介機構、學會、協會、非政府機構以及政府的各個部門，包括地方政府共同努力。
我看到今天大會介紹的，有河南的、江西的主管信息化和信息產業的領導，他們在地方給予支持，我們也支持地方，希望能夠選擇合適的應用，在采用國產應用軟件基礎上能做出成功的系統來，成為國家級的樣板和試點。
很難想象未來一二千元的電腦會使用價格昂貴的軟件
王學武：我們國家的軟件產業能夠快速發展到今天，Linux應用到今天，離不開眾多有識之士的支持。今天來了很多嘉賓，其中有不少老專家、老領導，他們和倪院士一樣，一直為我國軟件業吶喊，為開源軟件的應用吶喊。我想請教倪院士，Linux企業發展到今天，自身有沒有值得反思和提升的地方？您能否預測，十五年後，Linux和開源軟件的應用，會是什麼樣一番景象？
倪光南：這個問題我們企業已經很注意了。因為中國過去在開源方面，世界上有一些看法，認為有些方面的規則、許可性政策不夠好。這些年我覺得做得比較好了。國家很重視按照開源的許可制作自己的版本，而且在做自己的版本的時候也提供開放源代碼。在國家政策支持保護方面，主要是對開源的知識產權保護，現在有很大的改進。
十五年以後我們很難預測，但是五年以後是什麼樣子我們還是可以考慮的。我們要看到市場的變化，比如我們今天看手機，外國手機絕對沒有中國多，中國手機款式多得不得了，可能年輕人半年就換一個。中國的手機在世界上引領潮流，用戶數量世界第一。所以不要小看我們發展中國家，我們一個很大的力量是我們的市場。今天的Linux還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為我們提供業務支持，在看得見的地方還不多，但是我覺得這個情況很快會發生變化。我記得在1990年我到香港去，看到第一個大哥大，四萬塊港幣一個，好像一塊磚頭，那是身份的象征。而今天我們小學生都用手機了，農民在田地裡也用手機，手機的價格已經降到了幾百塊錢。中國的電腦用戶，最近幾年增長也非常快。我們覺得產品價格很快就會下降，我們可能會有一二千塊錢的電腦，很難想象使用微軟的Windows、Office，這個硬件和軟件的價差太大。我相信很大可能就是會用Linux和上面的各種應用。所以中國在幾年之內很快是世界電腦用戶第一，像手機一樣，你會看到中國有最多的電腦款式，最多時興的電腦都會在中國市場上出現，我們就是引領世界潮流。
開源社區是我們的薄弱環節
王學武：業內有人提出，中國還沒有形成大型的開源社區，您覺得這對Linux發展、對開源應用真的重要嗎？
倪光南: 社區是我們很薄弱的環節，因為開源的基礎在社區，中國的社區比較弱。我們分析一下，有多方面的原因，並不是大家不願意投入到開源應用中，而是有實際的問題。因為世界上每一個社區後面都有一個基金會的支持，在中國的社區，目前還沒有這種類似的基金會組織。雖然有些企業在做，但是做的人還是很少，我覺得這可能是制約中國社區發展的很重要的原因。盡管我們政府、企業都在盡力支持，但是缺乏基金會組織，實際生存環境不夠好。
我們也考慮過加盟到基金會中，但是可能由於我們過去體制上的問題，沒有一種新的支持的形式，基金會支持的形式在中國還很難實施。但是我們相信，有關部門還是會想方設法，包括從制度、創新等角度，來提高對開源社區的支持。我想如果不把基金會這種組織搞好的話，我們開源社區的發展還會遇到很大的困難。
王學武：中國有句俗話，“曲高和寡”或者叫“人多力量大”。不好意思，我問一個外行問題。目前主要運行在PC服務器、Unix服務器、中型機、大型計算機平台的Linux，應不應該，或者說有沒有可能實現個人應用？
嵇智源： Linux在國內推廣確實遇到一些問題，但是經過這五年還是取得了很大成績。比如說在政府采購方面就取得了比較好的成績。雖然在這個量上大大提高，甚至占了50％以上，但在價格方面還是非常低廉的，按理說大家應該積極去應用，但實際上遇到了一些問題。
第一個是標准問題，雖然政府包括863都在不斷的推進，而且專門設置課題來制定這個標准。但目前來講，我們各個廠商在相互之間的關系狀況還是有一點問題。包括制定一些外設接入的標准，比如USB、數碼相機、打印機等等，由於這些外設支持Linux相對Windows來講比較少。但是操作系統本身，完全可以滿足政府應用或者個人應用。
另外一個問題，微軟的操作系統在中國已經占有了非常大的市場，包括個人用戶。在應用到Linux系統時，對於應用軟件的支持都非常少。在政府辦公過程中推廣也有一定困難。我們鼓勵大應用，但是在應用中，一些應用軟件，包括部門所支持的應用軟件，或者形成統一標准的應用軟件，都是基於Windows，因此在使用過程中，人們在辦公方面可以用Linux，用到其他軟件時，在同一個機器上使用就遇到了問題，這是阻礙Linux發展的很重要的原因。
就這一點，我們希望從政府做起，國信辦能牽頭在各行業，不光是在辦公系統，在各行業其他的應用軟件，特別是指定性的應用軟件，大量的鼓勵他們用Linux這個平台去做，這樣就能促使我們用戶大量使用Linux。
Linux與Windows兼容應該是雙向的
王學武：請教最後一個問題，最近有專家提出，實現Linux操作系統與Windows操作系統兼容，是國內開源軟件目前努力的方向，各位對此持什麼樣的觀點？
趙小凡：兼容應該不是只對Linux提出的，Windows也可以向Linux兼容，它是雙向的，主要是看用戶需求。這方面我了解的不太全面，我覺得這兩個方面都有。在今天這個活動中，可能會有企業或者代表向大家介紹這方面的情況。
王自強：我不是搞技術的，是搞法律的。我們在版權執法過程中，包括在推進企業和政府正版化過程中，我們感覺到一個問題，就是所謂的跨平台問題，也就是兼容問題。但我覺得要解決這個問題，國務院在2002年已經提出建議，就是要有共同的標准。如果建立一種行業標准，就會避免這種資源的浪費，這樣對使用者來講也是一種很好的選擇。我認為，提兼容這個話是誰靠誰的問題，如果把它放到一個標准的平台上來考慮問題的話，它是實現產業持續發展的根本點。
嵇智源：提到兼容問題，實際上我們“十五”期間就支持了很多Linux開源軟件，我們也做了很多測試，其中一個測試，就是把大家常用的操作系統作為一個標准，也有一些兼容性。市場是先入為主的，像Windows作為一種操作系統，已經成為了大家認為最合適的標准。
但是到底誰兼容誰？這確實是一個比較復雜的問題，首先我們在應用中根據大家的習慣，包括目前的這種情況，我們希望在一些應用層面上，能夠兼容性一些比較普遍使用的其他操作系統。所以，要兼容首先要建立標准，大家公平競爭，站在同一起跑線上。
倪光南：我們主張用開放的標准兼容，大家都可以在一個公平的環境中去競爭。但客觀上來講，因為Linux是開放的，大家都可以在開放的平台上做任何的開發，都是很平等的，可是在微軟的平台上，在Windows平台上它不是很公平，因為它不開放。我們希望操作系統不要捆綁那麼多東西，應該把這些操作系統都開放出來，使做播放器的、做浏覽器的、做集成銷售系統的公司都能用自己的應用軟件，和Windows集成起來一起應用，但是目前看來這個很難做到，因為Windows它不開放。正因為如此，我們主張推廣Linux，從某種意義上也不僅是操作系統本身，也是為所有應用軟件的發展提供一個公平競爭的環境。所以現在有些專家建議Linux兼容Windows。
另外剛才嵇處長說的，很多人已經先入為主，習慣了Windows系統的應用軟件和應用方法。現在的情況下，我們不得不去做Linux向Windows的兼容，這是市場的需求，用戶的需求，並不是我們想做的。
但是我相信這不是最後的目的，這只是一種擴大Linux市場的一種手段。我們相信擴大到一定程度，我們將再不需要去單方面做這些事情。
王學武：謝謝各位嘉賓！